梅壑的一生将会像在江上顺风顺势地行舟那样的仕途顺利。相信梅壑到了晚年,富贵荣华将更会达到了高潮,所以梅壑的生活定是过得像神仙骑鹤遨游四海,直上天庭般地自由自在,逍遥快乐。梅壑此时已经入京为官,故乡中的湘江、湘山虽然远在天外,但他仍旧经常眼望远方,思念故乡山水及留住在家乡的妻子,似乎她的脂粉香也常常会在梅壑的周围荡漾;耳中也常会听到她行走时从衣袂上发出来的丁丁东东的玉佩声。当赵家的西花园晚上现出了圆圆的明月,薰风也刚触摸到了秋天的气息。
梅壑才貌双全,且又光明磊落,清政廉洁。受到了当今太后的眷顾、倚重。梅壑能“寿比南山不老松”,虽然鬓如柳絮般的飘白,但仍旧是精神矍铄,青春活力长在,寿宴逐渐进入到了高潮,大家喝得兴高采烈,并且连声呼叫着:换取大号的青竹酒杯来传酒作乐。寿宴中还有歌妓在旁吹奏着悠扬的“仙乐”助兴。
注释
1.风入松:词牌名,古琴曲,又名“风入松慢”“松风慢”“远山横”“销夏”。以晏几道《风入松·柳阴庭院杏梢墙》为正体,双调七十四字,前后段各六句、四平韵。另有双调七十二字,前后段各六句、四平韵;双调七十六字,前后段各六句、四平韵等变体。梅壑:即赵梅壑,生平不详,钟振振《读梦窗词札记》:以梦窗寿梅和词中有“王母”“万年枝”“千年叶”等语,推定必为皇室子弟。吴文英友人,《梦窗词集》中另有《朝中措·赠赵梅壑》《夜行船·赠赵梅壑》两首词。
2.骑鹤:《殷芸小说》:“有客相从,各言所志;或愿为扬州刺史,或愿多赀财,或愿骑鹤上升。其一人曰:‘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欲兼三者。”此用“骑鹤上扬州”,颂扬赵梅壑飞黄腾达,万事如意。瑶京:天帝所居,神仙世界。此形容繁华的京都。
3.东丁:玉器、金属轻摆时发出的声音。
4.阿咸:西晋陈留尉氏(今属河南)人,字仲容,“竹林七贤之一”。阮籍之侄,与籍并称“大小阮”,旷放不拘礼法。善弹琵琶。历官侍骑侍郎;补始平太守。《晋书·阮咸传》:“与叔父籍为竹林之游。……山涛举咸典选,曰:‘阮咸贞素寡欲,深识清浊,万物不能移。若在官人之职,必绝于时。’武帝以咸耽酒浮虚,遂不用。”才俊:才智出众。玉壶:本指盛酒的器皿。此处亦可指“投壶”,它是我国古代宴会上的礼制。也是一种游戏。《礼记·投壶》记述甚详。方法是以盛酒的壶口作目标,用矢投入。矢有三种长度,室内用二尺,堂上用二尺八寸,庭中用三尺六寸。以投中多少决胜负,负者须饮酒。《后汉书·祭遵传》:“对酒设乐,必雅歌投壶。”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比如不受尘世功名富贵的牵扰。
5.王母:指西王母。在后代小说,戏曲里,又称为“王母娘娘”,每逢蟠桃熟时,大开寿宴,诸仙都来为她上寿。旧时民间因将西王母作为长生不老的象征。生:指赵梅壑。
6.碧筒:借指酒杯。
7.双城:董双成,传为西王母侍女。
“一帆江山暮潮平。骑鹤过瑶京”二韵,烘托梅壑这位寿星踌躇满志,得意洋洋的神态。首韵用风平浪静的江水衬出平和的气氛。次韵用典故渲染赵梅壑官运亨通,财源茂盛,骑鹤上升,万事如意。“暮”字点出时间。“湘波山色青天外,红香荡、玉佩东丁”一韵仍写人,在青山绿水蓝天之外,花香飘荡,寿星身饰玉佩,东丁作响。以美丽香艳的景色衬托人物。“玉佩东丁”,以服饰代人,“东丁”,由声响联想人物的潇洒,倜傥。“西圃仍圆夜月,南风微弄秋声”一韵,写寿宴地点、时令,西园夜月仍然很圆,南风吹拂,微显秋意。“仍圆”,暗示每年梅壑生辰,都是花好月圆之时。“南风”与“秋声”不十分和谐,一般写“秋声”多用“西风”相配。但此词写寿辰气氛,这样搭配与词旨是和谐的。
词的上片通过景色,写出寿辰的季节、时间、地点,烘托出“骑鹤过瑶京”“玉佩东丁”这位不平凡的寿星。
“阿咸才俊玉壶冰。王母最怜生”二韵,写梅壑的品格。他好比阮咸是一位才智出众,品格纯净清澈,不慕世俗功利之人。西王母最怜爱他。这句与“寿梅壑”题呼应。暗示寿星长寿之意。“万年枝上千年叶,垂杨鬓、春共青青”一韵,承上句,祝福赵梅壑长生不老,永葆青春。“连唤碧简传酒,云回一曲双成”一韵,写寿宴,不停地呼唤人上酒,席间回荡着祝寿的乐曲。
词的下片紧扣词题,颂扬寿星人品高尚,祝福他长寿。末尾以寿宴的热闹场面结束。
这首词上片虚笔烘托,下片实笔颂人祝寿。结构井然。
名家点评
浙江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吴蓓:“一帆”二句谓舟行到京都。“西圃”二句扣梅壑生日写景。前“骑鹤”典用七月七日事,而曰“过”。此言圆月,是为十五日。“南风”,指夏末初秋,可知梅壑生日在农历七月半。“阿咸”,晋阮咸,阮籍之侄,指梅壑。疑梅壑为嗣荣王赵与芮侄辈。“西王母”,疑指荣王夫人。“万年枝上千年叶”,指皇族嫡派无疑。(《梦窗词汇校笺释集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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