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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公院五咏

柳宗元 〔唐代〕
净土堂
结习自无始,沦溺穷苦源。
流形及兹世,始悟三空门。
华堂开净域,图像焕且繁。
清冷焚众香,微妙歌法言。
稽首愧导师,超遥谢尘昏。
曲讲堂
寂灭本非断,文字安可离!
曲堂何为设?高士方在斯。
圣默寄言宣,分别乃无知。
趣中即空假,名相与谁期?
愿言绝闻得,忘意聊思惟。
禅堂
发地结菁茆,团团抱虚白。
山花落幽户,中有忘机客。
涉有本非取,照空不待析。
万籁俱缘生,窅然喧中寂。
心境本同如,鸟飞无遗迹。
芙蓉亭
新亭俯朱槛,嘉木开芙蓉。
清香晨风远,溽彩寒露浓。
潇洒出人世,低昂多异容。
尝闻色空喻,造物谁为工?
留连秋月晏,迢递来山钟。
苦竹桥
危桥属幽径,缭绕穿疏林。
迸箨分苦节,轻筠抱虚心。
俯瞰涓涓流,仰聆萧萧吟。
差池下烟日,嘲哳鸣山禽。
谅无要津用,栖息有馀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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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及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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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净土堂
人的结习从无开始,沦落沉溺穷尽了苦难之源。轮回成为今世的人形时,才彻悟三种解脱的空门。华堂中开辟一块洁净的地域,佛的图像清晰而且细微。堂中焚烧清泠的檀香,诵唱着微妙的佛经。我叩首拜谢唱经的法师,遥遥地忏悔在红尘中的昏聩。
曲讲堂
寂灭并不是断绝,文字的讲解也不能分离。为什么要设置讲堂?因为有高士在这里讲经。默然的妙语也要假托言语的宣讲,将沉默与宣讲分别是无知的言行。中道与空相、假名本是一回事,何必要将名、相的区别分清?希望能弃绝听闻所得,
禅堂
选择吉地用青茅盖成禅堂,青山团团围住虚白的建筑。山花飘落在幽静的门前,忘机的禅客在禅堂端坐。涉及了有并非有意去取得,观照于空也不用去解析。天地万籁都有缘而生,喧闹当中也有深深的沉寂。心与物境本同一而无区别,正象鸟飞不留任何痕迹。
芙蓉亭
新亭俯倚红色的栏杆,四周开满了美丽的芙蓉。晨风把清香吹送远处,湿润的彩花沾满露珠。鲜花潇洒地开在人世,高低俯仰有无数的姿容。我曾听过色、空的比喻,造物界到底是谁在巧夺天工?留连这深秋的月光,断断续续传来山寺的晚钟。
苦竹桥
高高的桥与幽幽的小路相连,它曲曲折折穿过稀疏的竹林。竹子从笋箨中迸发苦节,青皮环抱空虚的竹心。俯身看桥下细细的溪流,抬头听山间萧萧的竹韵。烟雾蒸腾中阳光西下,山里的鸟儿在嘲哳乱鸣。料想苦竹不可能作为渡口的竹伐,正好给我们的休憩提供了绿荫。
注释:
净土堂
[1]巽(xún逊)公:即重巽,永州龙兴寺和尚。柳宗元初贬永州时便住在龙兴寺,与重巽交往较深。《巽公院五詠》包括五首小诗,都是写龙兴寺里的有关事物和景色。
[2]净土:佛教谓庄严洁净、无五浊(劫浊、见浊、烦恼浊、众生浊、命浊)之极乐世界。
[3]结习:《维摩诘经》(大乘佛教经典)说:“维摩诘室,天女以花散诸菩萨,即皆堕落。至大弟子,便着不堕。……尔时天女问舍利佛:‘何故去华?’答曰:‘结习未尽,花著生耳;结习尽者,花不著也。’”沈约《内典序》:“结习纷綸,一随理悟。”佛教谓人世嗜欲诸烦恼。无始:《勝鬘(mán)经》说:“摄论云:无始即是显因也。若有始则无因,以有始则有初,初则无因;以其无始则是有因。所以明有因者,显佛法是因缘义。”佛教谓世间一切,若从生、若法,皆无有始也。
[4]沦溺:论落沉没。苦:《佛地经》说:“逼恼身心名苦。”
[5]三室门,即三解脱门。《智度论》卷十九:“子三界中智慧不著,一切三界转为空、无相、无作解脱门。”又:“涅槃城有三门,所谓空、无相、无作。……行此法得解脱,到无余涅槃,以是故名解脱门。
[6]清泠(lĭng零):泠,轻妙。
[7]歌法言:指诵唱佛经。
[8]稽首:旧时跪拜礼。头至手,而手至地。导师:《维摩诘经》注:“菩萨如来,通名导师。”佛、菩萨,唱导之师,皆可称导师。
[9]超遥:遥远貌。阮籍《请思赋》:“超遥茫渺,不能究其所在。”尘昏:左思《吴都赋》:“红尘昼昏。”
曲讲堂
[1]寂灭:梵语“涅槃”之意译。《维摩诘经》说:“知一切法皆悉寂灭。”注释曰“去相故言寂灭。”智顗《摩诃止观》说“生死即涅槃,无灭可证。……纯一实相,实相处更无别相。”宗元奉天台宗,亦持实相说,所以讲寂灭本非断相。
[2]文字:谓佛教经论。僧肇《维摩诘经》注:“夫文字之作,生于惑取,法无可取,则文字相离。”又说:“无有文字,是真解脱。”后禅宗更大倡“离文字”之说,天台奉行经籍,故有此说。
[3]圣默句,《思益经·如来二事品》说“言一圣说法,说三藏十二部经也;二圣默然,一字不说也。如来唯有此二法。”又说“佛及弟子常行二事,若说若默。”言宣,即“圣说法”,谓以言相传。
[4]分别句,《摩诃·上观》卷一:“离说无理,离理无说,即说无说,无说即说;无二无别,即事而真。”又说:“圣说圣默,非说非默。”此句所谓分别默说乃无知之见,即天台“三界无别法,唯是一心作”之意。以上二句承“文字安可离”而言。
[5]趣中句,此即天台宗“圆融三谛”之要义。趣,同趋。龙树《智度论》说:“因缘生法,是名空相,亦名假名,亦说中道。”《中论》说:“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隋智顗据以发挥,创天台宗,其《摩诃止观》卷六说:“三谛俱足,祗在一心。……六何即空?并从缘生,缘生即无生,无生即空。六何即假?无主无生即是假。云何即中?不出法性,并皆即中。当知一念即空、即假、即中。……三谛不同,而只一念。”
[6]名相:《楞枷经》卷四:“愚癡凡夫,随名相流。”耳可闻谓之名,眼可见谓之相。释教以为无物皆有名相,而皆虚妄不实,凡夫常因分别此虚假之名相而起种种妄惑。
禅堂
[1]菁茆:即青茅。
[2]虚白:庄子《人间世》:“虚室生白。”虚白暗指禅堂,堂为环山所抱,意谓心境清静无欲。
[3]忘机:李白诗“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忘机客,谓重巽。
[4]有:《大日经疏》:“可见可现之法,即为有相。”《金刚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5]空:《大乘义章》:“空者,理之别目,绝众相,故名为空。”照空,针对“有”而感受“有即是空”。照,观照、照见之意。
[6]万籁:各种自然之声响。缘,因缘,梵语尼陀那。佛教以为森罗万象皆由缘而生。
[7]窅(yăo舀)然:怅然。庄子《知北游》:“夫道,窅然难言哉。”《逍遥游》成玄英疏:“窅然者,寂寥,是深远之名。”
[8]心境:境,指心所攀缘处。心、境本同一而无区别。
[9]鸟飞句,《涅槃经》:“如鸟飞空,跡不可寻。”《华严经》:“了知诸法性寂灭,如鸟飞空无有跡。”
芙蓉亭
[1]芙蓉:这里指木芙蓉。一种落叶灌木,茎高丈许,秋冬间开花,有红、白、黄等色。芙蓉亭:观赏芙蓉花的亭子。
[2]俯朱槛:俯倚着红色的栏杆。
[3]溽(rù褥):湿润。
[4]色空:“色即是空”的省悟,出自《多心经》。佛教谓有形的万物为色,并认为万物为因缘所生,本非实有,故谓“色即是空”。
[5]留连:意即留恋。秋月晏:秋天的时光已经不多了。晏:晚,晚秋之意。
[6]迢递(tiáodì条弟:)远处。
苦竹桥
[1]苦竹:竹的一种。杆矮小,节较其它竹为长,四月中生筍,味苦。
[2]危桥:高桥。属:连接。幽径:幽深的小路。
[3]迸:裂,开。箨(tuò拓):竹筍上一层一层的皮,即筍壳。
[4]筠(yún匀):竹皮。虚心:空心。
[5]瞰(kàn看):望,俯视,向下看。
[6]聆:听。吟:成调的声音。
[7]差池:参差不齐。《诗经·邶风·燕燕》:“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8]嘲口哲(zhāozhā朝扎):亦作“嘲哳”、“啁哳”,形容声音杂乱细碎。
[9]谅:料想,实在。要津:重要的渡口,隐喻重要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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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宗元初贬永州,住龙兴寺,曾与和尚交往,探讨佛理。龙兴寺旧址在潇水东岸,永州芝山城南太平门内。当年寺里有和尚重巽,即巽公,是湛然的再传弟子,与柳交往颇深。故柳有《巽上人以竹间自采新茶见赠酬之以诗》、《送巽上人赴中丞叔父召序》,并作《永州龙兴寺西轩记》赠巽上人。组诗《巽公院五咏》作于公元806年(元和元年),写的是龙兴寺里有关事物和景色。前三首以议论入诗,直接谈佛理,后二首以写景见长,蕴藏禅理。
  柳宗元在《永州龙兴寺修净土院记》记载:龙兴寺里,有前刺史李承咥和僧人法林设置的净土堂,他们常在这里做法事。到此时已经二十多年了,净土堂的房屋损毁,佛像开裂崩塌。巽上人住在这儿,开始对此进行整理修复。刺史冯叙捐资修了大门,柳宗元则助修了回廊,使之焕然一新。巽上人,是已经修炼到了最高境界,理解最深教义的高僧。组诗第一首即以《净土堂》为题,记述重修净土院后佛堂修饰一新及诗人参与佛事的情景,抒发了诗人崇佛的心态。前四句为第一层:“结习自无始,沦溺穷苦源。流形及兹世,始悟三空门。”以议论开始,直接切题,从人生的苦难轮回中领悟到三种解脱的空门,即“我空、法空、空空”的佛道。二至八句为第二层:“华堂开净域,图像焕且繁。清冷焚众香,微妙歌法言。”细腻地描绘了在净土堂做佛事的情景:华堂的净土,清晰的佛像,焚烧的檀香,诵唱的佛经,历历在目,声声入耳。结尾两句“稽首媿导师,超遥谢尘昏”,诗人叩首拜谢唱经的法师,遥遥地向他忏悔自己在红尘中的昏聩。他要抛弃人世欲望的种种烦恼,向往不生不死的涅盘之门;诗人还相信西方净土——极乐世界,可见他受佛教的影响已到了执迷的程度。
  第二首《曲讲堂》,结构形式与前首大致相同。“寂灭本非断,文字安可离!曲堂何为设?高士方在斯。”从设置曲讲堂的必要性落笔,经文需要讲解,高士讲经需为之设置讲坛,那么,曲讲堂的设立就是天经地义的了。“圣默寄言宣,分别乃无知。趣中即空假,名相与假期?”进一步指出“默然的妙语也要假托言语的宣讲,将沉默与宣讲分开是无知的做法。”并认为中道与空相、假名本是一回事,不必分明名、相的区别。最后两句“愿言绝闻得,忘意聊思惟”,希望能弃绝听闻所得到的东西,通过认真思维而得到佛的真谛。全诗基本上是议论,充满佛教的术语,作者一心向往佛教的真谛,态度之虔诚,俨然一信徒。
  《禅堂》与前两者的内容密切相关,写的是三堂之一的“禅堂”。而在写作上稍有变化,先是描写:“发地结青茆,团团抱虚白。山花落幽户,中有忘机客。”像是一特写镜头,刻画出“禅堂”的特点:青茅盖成的禅堂,青山团团围住虚白的建筑。然后,由外及内,由物及人,山花飘落在幽静的门前,禅堂中坐着忘机的禅客,突出了禅客。禅客也自然包括诗人。中间一层,用禅语叙说对佛学的理解:涉及了有并非有意去取得,观照于全也不用去解析。天地万籁都有缘而生,喧闹当中有深深的寂静。对佛理的理解比较深透,是禅客(诗人)进入禅堂的收获。最后二句:“心境本同如,鸟飞无遗迹。”表现了空有双亡、心境如一的境界,使诗意得到升华。
  前三首以议论为主,风格大致相近,后二首别具一格,以写景为主。五代人谭用之《秋宿湘江遇雨》中有“秋风万里芙蓉国”的诗句。芙蓉,一指荷花,二指木芙蓉。湖南多水乡,处处有莲荷。木芙蓉比一般花卉高大,枝叶繁茂就像小树,庭院,路旁均可栽种。故湖南有芙蓉国美称。信仰禅宗的王维,也有一首咏芙蓉花的《辛夷坞》:“木本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芙蓉亭》全诗分三层,以鲜艳美丽的芙蓉着墨,“新亭俯朱槛。嘉木开芙蓉。”新亭里修建着红色的栏杆,四周开满了芙蓉鲜花。“清香晨风远,溽彩寒露浓。”早晨的清风吹送了远香,寒冷的露水沾湿了鲜艳的色彩。前四句全是写景,像一副颜色绚丽、动静相间的水彩画。第二层“潇洒出人世,低昂多异容”,继续描写芙蓉花。花朵潇洒地开放,呈现不同的姿态与容貌。芙蓉花盛开时,花朵缀满枝头,或白或红或黄,千姿百态,赏心悦目。特别令人惊奇的是,早晨开的白花,下午因为光合作用侧变成红色。“尝闻色空喻,造物谁为工?”笔锋一转,由花自然联想佛学中色、空的比喻,不知造物界到底是谁在巧夺天工,创造出芙蓉花这样美丽的景物。佛教谓有形的万物为色,并认为万物为因缘所生,本非实有,故谓“色即是空”。诗中的“色”一语双关,既指芙蓉花的颜色,又泛指世间事物。结句为第三层:“留连秋月晏,迢递来山钟。”从早到晚,留连芙蓉亭的美景,久久不愿离去。秋月中,诗人静听断断续续地传来山寺的钟声,向往佛学禅境的思想不言而喻。禅院中有如此美好的景物,佛经中更是诗人精神寄托的理想之地。诗熔风景诗、咏物诗、山水诗为一炉,情景交融,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
  最后一首《苦竹桥》,更像一首咏物诗,它描写的是苦竹间的桥,而且表面上是写桥,实则重点是写竹,桥只不过是陪衬而已。苦竹,楚地湘南极普通的一种竹子,而且连名称都带有贬意。诗人独具慧眼,从平凡的事物中发现了诗意,将自己身世遭遇与不起眼的苦竹有机联系起来,寓意于有“苦竹”“虚心”的竹。诗的结构与组诗一致,分三层。前四句写实:“危桥属幽径,缭绕穿疏林”,远远的桥与幽幽的小路相连接,它缭绕地穿过稀疏的竹林。突出危桥、幽径、疏林。“迸箨分苦节,轻筠抱虚心”。特写竹子的拔节,充分运用诗的想象,似乎看见竹子从笋箨中迸发出苦节,轻轻的筠皮环抱着空虚的竹心。诗中突出了“苦节”与“虚心”。第二层写桥上观景所得:俯身可以看到绢绢细流,抬头可以听到萧萧的竹声。烟雾蒸腾中阳光西下,山里的鸟儿啁鸣归巢。既俯看,又仰视,还运用听觉。天边的太阳,近处的鸟鸣,一一入画,充满了生机。眼中的景物往往是诗人内心世界的外在展示。大自然是美好的,然而胸怀大志的诗人不能像鸟一样自由飞翔,投入她的怀抱,只能与“囚徒为朋”,在寺院的木鱼声中难以入眠,这强烈的反差不能不使人产生共鸣,伤感之情溢于言表。最后抒发感概“谅无要津用,栖息有余阴”,这里的苦竹也不可能作为渡口的竹伐,正好给人们的栖息提供了荫凉。正如吴文治先生所指出的:“作者借竹自喻,感叹竹子虽有‘苦节’和‘虚心’的美质,也只能供人和鸟歇息遮阴,不会用在重要的渡口,隐有自伤怀才不遇之意。”(《柳宗元选集》)诗除了咏苦竹桥之外,还写到竹林、小径、溪流、竹韵、落日、鸟鸣,故自然属于山水诗。
  前人对组诗的写作评价颇高,曾吉甫《笔墨闲录》说:“退之虢州《三堂二十一咏》,子厚《巽公院五咏》,取韵各精切,非复纵肆而作。随其题观之,其工可见也。“孙月峰评点:“五作俱就禅理发挥,最精妙。”汪森认为:“五诗极能因名立意,洗剔见工。然谈理而实诸所无,不若写物而空诸所有,在具眼者自当辩之。”蒋之翘指出:“五咏中《禅室》一首差胜。”孙昌武教授对《净土堂》《禅堂》也提出了批评:“这种诗,写法颇像六朝的玄言诗,是以诗的形式讲说平庸陈腐的佛理。”(《柳宗元传论》)由于内容上宣扬佛理,导致当今的选本一般不选该诗。吴文治教授独具慧眼,在世界文学名著文库《柳宗元选集》中选注了《芙蓉亭》《苦竹桥》二首。二诗的风格相近,特色各具,仅就诗题而言,前者鲜艳,后者暗淡。《芙蓉亭》描绘芙蓉,宣扬佛理如信手拈来,《苦竹桥》寓意深刻,从苦竹生发开去,抒发了遭贬的愤懑。要了解组诗,关键是要对柳的信佛有一个正确评价。不必为尊者讳,柳宗元的信佛是客观存在,不能简单地否定、肯定。首先,柳宗元贬谪永州,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精神摧残非常人所能承受,他之所以崇佛,是因为转移注意力,回避矛盾,以求解脱、安宁心情,这一点可以理解。其次,佛教虽不等于迷信,但也有迷信的成分。他在诗中宣传的“三空”、西方净土,流露出退避现实消极的人生哲学,这是应予批判的。再次,他对佛学有一个认识过程,通过钻研、扬弃,借它山之石,吸取佛学中对儒学相通、有用的内容,以儒统释,这是值得肯定的。此外,他对佛教也曾提出过批评。如对僧尼“无夫妇父子,不为耕家蚕桑”表示不满,对禅宗谈空太过,造成离奇荒诞、戒律不存的弊病提出批评,对那些“假浮屠之形以为高”的“纵诞乱杂”者坚决予以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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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
柳宗元(773年-819年),字子厚,唐代河东(今山西运城)人,杰出诗人、哲学家、儒学家乃至成就卓著的政治家,唐宋八大家之一。著名作品有《永州八记》等六百多篇文章,经后人辑为三十卷,名为《柳河东集》。因为他是河东人,人称柳河东,又因终于柳州刺史任上,又称柳柳州。柳宗元出身河东柳氏,与刘禹锡并称“刘柳”,与韩愈并称为“韩柳”,与王维、孟浩然、韦应物并称“王孟韦柳”。柳宗元一生留诗文作品达600余篇,其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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