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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让费亭侯

曹操 〔两汉〕
臣伏读前后策命,既录臣庸才微功,乃复追述先臣,幽赞显扬,见得思义,屏营怖惧,未知首领所当所授。故古人忠臣,或有连城而不辞,或有一邑而违命。所以然者,欲必正其名也。又礼制:诸侯国土以绝,子孙有功者,当更受封,不得增袭。其有所增者,谓国未绝也。或有所袭者,谓先祖功大也。数未极,无故断绝,故追绍之也。臣自三省,先臣虽有扶辇微劳,不应受爵,岂逮臣三叶。若录臣关东微功,皆祖宗之灵祐,陛下之圣德,岂臣愚陋,何能克堪?(《艺文类聚》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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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及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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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我恭敬地阅读前后诏命,既载着我这庸才微功,还追述我的祖先,使我的先人受到称赞,本人受到表扬。蒙受皇恩,想想大义,惶恐害怕,不知怎样为国献身来报答皇上的恩赏。所以,古时候的忠臣,有的给他好几个城的封地尚不推辞,有的只给他一个城的封地就不敢接受。所以这样,是一定要使名实相符。再说国家的制度,诸侯国已经灭绝的,子孙立了功,应当重新接受封赏,不能增袭祖先的封爵。有得到增封的,是封国还没有灭绝,有的有承袭的,是因为他的祖先功劳很大,照例不该断绝而无故断绝,所以应当继承。我再三思考,祖先虽有辅助皇帝的微功,但不应受到封爵,何况到我已经三代,如果记下我在关东讨伐董卓的微小功劳,那都是祖宗神灵的保佑,皇上的圣德,难道是我的愚蠢鄙陋所能担当得起的。
注释:
①伏读前后策命:伏读,伏地而读,指的是恭敬地读。策命:诏书。汉献帝先后下的拜曹操为镇东将军的诏书。
②幽赞显扬:称赞死去的人,表扬活着的人。幽:冥,指死去的人。显:阳,指活着的人。
③屏营怖惧:惶恐害怕。
④首领:头颈。
⑤连城而不辞:指邓禹封邑四城。意思是,有的人给他几座城池他也不推辞,有的人给他一座城池他也不肯接受。
⑥正其名:使……名实相符。
⑦礼制:国家的制度。
⑧数未极:数,天命。极:尽头。
⑨三省(xǐng):自我检查。《论语》中说:“吾日三省吾身。”
⑩逮(dài):达到。
⑪关东微功:关东,函谷关以东地区。微功:指曹操征讨董卓、平定青州、平定兖州等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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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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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献帝建安元年(196年),议郎董昭为曹操在朝中疏通,以曹操名义写信给当时执掌朝廷的车骑将军杨奉,表示愿意连合,杨奉则上表朝廷拜曹操为镇东将军、袭费亭侯,曹操先后写了三份奏章:《上书让封》、《上书让费亭侯》、《谢袭费亭侯表》,表示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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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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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六月,汉献帝下诏拜曹操为镇东将军、袭费亭侯,曹操写奏章让封。
这个时候,曹操已经拥有了很大的军事实力和政治影响,相对来说朝廷实力比较弱。曹操上书让封,就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谦卑、忠顺之意,以此来换得朝廷的信任,为他之后的“奉天子以令不臣”的策略铺平道路。
汉朝时,侯爵是分等级的,根据等级的高低分封大小不一的封地。亭侯,只有一个乡亭的封地,等级比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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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
曹操(155年-220年正月庚子),字孟德,一名吉利,小字阿瞒,沛国谯(今安徽亳州)人,汉族。东汉末年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书法家。三国中曹魏政权的缔造者,其子曹丕称帝后,追尊为武皇帝,庙号太祖。曹操精兵法,善诗歌,抒发自己的政治抱负,并反映汉末人民的苦难生活,气魄雄伟,慷慨悲凉;散文亦清峻整洁,开启并繁荣了建安文学,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史称建安风骨,鲁迅评价其为“改造文章的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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