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把长河水源源不断地吸入,湛寒的泉流贯跨山体,在地面匍匐。泉身像一段段截断的绢幅,将苍翠的山色划成了两部分。水沫喷溅在石壁上,如同一颗颗珍珠,悬空处挂起一道素白色的瀑布,漫地时又如闪闪发光的金纸,任皎洁的月光泻铺。在一派葱绿的山峰里,豁然中开,竟然有这么一方种玉的白色田土;又像是银河落自九天,澎湃地飞注。白鹭惊振双翅,猿猴也腾跳个不停。来往的游人到此,一个个意气轩昂,飘飘然如登仙府。
注释
①玉泉垂虹:在北京西山风景区。玉泉,山名。山中有石洞三:一在山之西南,洞下有泉;一在山之南,泉漫经之;一在山之根,泉自洞涌出。因泉流蜿蜒逶迤,其状若虹,故称“玉泉垂虹”,为“燕台八景”之一。
②素练:白色的绢疋。
③玉田:玉泉流经处,石骨尽见,色自如玉,故以“玉田”喻之。
④瑶天:仙界的天空。
首先它写出了“玉泉垂虹”的外观特征。玉泉以袱流为主(首句),时而壮阔时而碎散(二、三句),高下流走,鉴形万象(四、五、六句),蜿蜒奔泻于群山众谷之间(七、八句)。其次它绘画了景区的绚丽多姿。“苍烟”、“琼珠”、“素练”、“翠嶂”、“玉田”、“银河”……五彩斑斓,美不胜收。第三便是玉泉喷跃骏奔的咄咄气势,不仅通过“截断”、“界破”、“噀”、“悬”、“泻”、“分开”、“飞下”一系列动态正面描写,还以振鹭腾猿、游人凌仙的侧笔加以烘托。静与动,上与下,近与远,面与体,日与夜,这些对立条件下的形象态势,不但得到了全面的展示,还收到了互相映衬的效果。
“玉泉垂虹”实是一道综合的景观,不同的区段有着不同的特色。为此,作者采取了多视角的散点透视的表现方式。曲中的每一景句,都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图画,为此,作者显示了下字精警、惜墨如金的艺术功力。我们只要看“跨寒流低吸长川”的起句就可见一斑。流上着一“寒”字,实是说泉水的清湛;川上着一“长”字,则是写泉量的充沛。“寒流”是实写,实中有虚;“长川”是虚写,虚中有实。所用的两个动词,“跨”有腾空意,又有贯长意。“吸”则逆向地表现出泉水汹涌的流势;吸是“低吸”,又形象地反映了玉泉匍匐袱行的特征。这一切集中在一起,便形成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景物印象,“语译”的文字,也只能略表其大概而已。不仅如此,曲中在实绘外还穿插了大量生动传神的比喻,如“生绢”、“琼珠”、“玉田”、“悬空素练”、“泻月金笺”、“似银河飞下瑶天”等,再加上对仗上的精工高华,使全篇精彩飞动,有目不暇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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