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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子·闺情

张可久 〔元代〕
与谁,画眉,猜破风流谜。铜驼苍里玉骢嘶,夜半归来醉,小意收拾,怪胆禁持,不识羞谁似你,自知理亏,灯下和衣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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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及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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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给谁在画眉?猜破了风流谜底。铜驼巷里玉骢马在嘶鸣,夜半回来喝得烂醉。小心地为你收拾,你还违情背意,任意摆布折腾,不知道害羞,谁像你!自己知道理亏,在灯下和衣而睡。
注释
⑴中吕:中吕宫,宫调名。朝天子:曲牌名,属中吕宫。
⑵画眉:用汉代京兆尹张敞为其妻描眉的典故。后用为夫妇或男女相爱的典实。
⑶铜驼巷:为汉代洛阳的一条街巷,是少年贵族子弟经常游玩的地方。后多指少年冶游之地。玉骢(cōng):好马。
⑷小意收拾:小心服侍。
⑸怪胆禁持:意谓放胆纠缠。禁持,指折腾,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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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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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曲虽短小,但写得颇为生动有趣。“与谁,画眉”即给谁在画眉,一个问句,不知是文中妻子问丈夫还作者在问女子的丈夫。“画眉”为用典。《汉书·张敞传》记载:“(张敞)又为妇画眉,长安中传张京兆眉怃。有司以奏敞。上问之,对曰:‘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于画眉者。’上爱其能,弗备责也。”“画眉”令人想起举案齐眉的和谐温暖。然而紧接着却说“猜破风流谜”,前面是夫妻恩爱画眉,怎么突然冒出来个“猜破风流谜”这样出乎意料的话语,引起了读者的好奇心。由此句“风流”二字可判断出前句“与谁,画眉”的疑问出自文中女子之口。“铜驼巷里玉骢嘶”是对谜底的进一步解释。“铜驼巷”也是用典。晋陆机《洛阳记》:“洛阳有铜驼街,俗语曰:金马门外集众贤,铜驼陌上集少年。”若说前两句也许是女子误解丈夫,那么此句就足以消除此嫌疑。半夜三更喝得烂醉才回家,去的还是纨绔子弟常去的地方,怎能不让女子生气。虽是平铺直叙地诉说,但可以想象女子此时的怨怒。“小意收拾,怪胆禁持,不识羞谁似你”,丈夫夜醉回家,妻子小心地服侍,但丈夫却借着酒醉肆意折腾,难怪妻子要说“不识羞谁似你”。女子的温柔贤惠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丈夫酒醉的心态和行为也描述得形象生动。“自知理亏,灯下和衣睡”,本来醉酒的人闹腾会儿就睡了是很正常的,但作者在此处却说“自知理亏”,对应前面的“怪胆禁持”,可见丈夫的胡闹是有意的,而最终“灯下和衣睡”又表明丈夫有意识地停下胡闹,安分睡觉。作者把丈夫的心理诙谐生动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这首曲子贴切形象地刻画出日常闺中生活的片段,细腻生动地描写了聪明贤惠的妻子和醉酒归来的丈夫的言行。妻子的猜忌、埋怨,丈夫先硬后软又不肯认错的神态,均写得颇有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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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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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曲为代言体作品,以一个女子的口吻,描写了其爱情生活中的一个小曲。其本事及创作具体时间未能确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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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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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子·闺情》是元代散曲作家张可久创作的一支散曲。此曲以一个女子的口吻,叙述了其爱情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她在夜里等丈夫回家,丈夫酒醉夜归,受她的责备。全曲语言贴切,形象生动,女主人公的猜忌、埋怨,丈夫先硬后软又不肯认错的神态,均写得颇有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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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久
张可久(约1270~1348以后)字小山(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张可久肖像(林晋生作)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县)人,元朝重要散曲家,剧作家,与乔吉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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