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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高

刘绘 〔南北朝〕
高唐与巫山,参差郁相望。
灼烁在云间,氛氲出霞上。
散雨收夕台,行云卷晨障。
出没不易期,婵娟似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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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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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属乐府诗鼓吹曲辞。汉铙歌。南北朝时期形式主义文学占据统治地位,就积极方面来说,是对于艺术技巧的表现更加细致,作家无不倾心于辞藻音律的讲求,起于东汉的五言古诗,经过魏晋诸诗人的写作,到这时已达到完全成熟的阶段,就消极方面来说,是内容空虚贫弱,缺少现实生活的反映。这时期最惹人注目的是描写风景的山水文学和称为宫体的色情文学,依附宫廷的荒淫权贵趋于艳体,退避山林的失意文人喜爱自然。在山水风景方面,用力加以客观描写的是始于刘宋朝的谢灵运,稍后于他的齐代诗人刘绘,在山水风景诗的创作上也有超越前人的独特贡献。如果说谢灵运的山水诗多数只注重外界景物的客观描绘,很难见出内心思想情感的话,那么作品数量不多的刘绘却写出了一些情景交融、艺术风格较完整的作品,这首就是其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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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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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集中描写巫山的奇丽景色。诗人不仅写出巫山雄伟、高耸的状貌,而且写出她晴阴晨夕中的变化;不仅写出自然景观的特点,而且在景物的描绘中融进了诗人彼时彼地的心情。诗人将他的主体意识投射于他所吟诵的对象,即他在自己所描绘的对象物上找到了一种心境的外化和寄托。
本诗第一二句写巫山峰岭的参差和巫山整体的雄沉。“高唐”乃战国时楚国台馆名,在云梦泽中,传说楚襄王游高唐,梦见巫山神女,诗人写巫山而先写高唐,不仅点出这与巫山紧密相关的历史传说,为其涂上了一层神奇的色彩使人浮想联翩而且取得一个巧妙的视角:从云梦泽中的高唐台馆来看巫山其峰尖的参差,其山势的沉郁都在仰望中显得更加高耸壁立。而“相望”二字进一步把无生命的自然景物人格化,仿佛他们也在郁郁相望。其实这“郁”不过是作者对巫山的一种印象和当时的一种心境的观照,即诗人主体意识的一种外射。
第三四句写巫山之云。巫山终年云雾缭绕,唯其有云方显出她的高耸奇幻,“灼烁在云间一句点出她的峰尖高出云表在阳光中闪烁的奇景,“氛氯出霞上”进一步描绘出她在霞光缭绕中的奇丽景象,与前一句“灼烁”相应呼,共同表现巫山在晴昼时的明艳秀美。
第五六句写巫山之雨宋玉《裨女赋》中云:麓襄王梦见神女“朝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墓,阳台之上。”诗中先写巫山之云,后写巫山之雨,正是与首句“高当时的一种心境的观照,即诗人主体意识的一种外射。同时也是写巫山雨频的实景:傍晚阳台隐没于纷纷而下雨帘之中,清晨行云远去,仿佛卷起薄薄轻纱露出山峰的真容。造语极工,卓有意境,堪称“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情必极貌以写物,辞必穷力而追新”(“文心雕龙・《明诗》)这里“收”“卷”二字,乃经过锤炼斟酌的“诗眼”,一“收”一“卷”便把雨来云过的瞬息变化极为形象简洁地表露无遗。
最后一句蕴意极丰:出没不易期是对巫山在瞬息万变的天象中景色变化的概括,也是对神女出没不定的踪迹的暗射,语意相关,令人思付。这是人生理想和追求的一种象征。正是由于其扑朔迷离,方使人不断追寻而又往往落空,但即使如此也依然要不倦追寻。“婵娟似惆怅”这既是巫山神貌的刻划,也悬巫山神女神态的描摹,又是诗人心态的写照和种人生哲理的概括:“婵娟”(美好的存在)一定离不开“惆怅”,因为真、善、美的实现总是伴随着痛苦的。
这首诗在平仄对仗方面具有五律的特征,第三国句对仗自然,第五六句骈偶工巧,诗人在音韵推敲和语言结构方面确实是够惨淡经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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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绘
刘绘(458-502)字士章,彭城(今江苏徐州)人。聪警有文义,善隶书。齐高帝以为录事典笔翰,为大司马从事中郎。中兴二年,卒。年四十五。绘撰《能书人名》,自云善飞白,言论之际,颇好矜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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