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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 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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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 班婕妤

  测平分以知岁,酌玉衡之初临。见禽华以麃色,听霜鹤之传音。伫风轩而结睇,对愁云之浮沉。虽松梧之贞脆,岂荣雕其异心。
  若乃广储悬月,晖水流清,桂露朝满,凉衿夕轻。燕姜含兰而未吐,赵女抽簧而绝声。改容饰而相命,卷霜帛而下庭。曳罗裙之绮靡,振珠佩之精明。
  若乃盼睐生姿,动容多制,弱态含羞,妖风靡丽。皎若明魄之生崖,焕若荷华之昭晰;调铅无以玉其貌,凝朱不能异其唇;胜云霞之迩日,似桃李之向春。红黛相媚,绮组流光,笑笑移妍,步步生芳。两靥如点,双眉如张。颓肌柔液,音性闲良。
  于是投香杵,扣玟砧,择鸾声,争凤音。梧因虚而调远,柱由贞而响沉。散繁轻而浮捷,节疏亮而清深。含笙总筑,比玉兼金;不埙不篪,匪瑟匪琴。或旅环而舒郁,或相参而不杂,或将往而中还,或已离而复合。翔鸿为之徘徊,落英为之飒沓。调非常律,声无定本。任落手之参差,从风飚之远近。或连跃而更投,或暂舒而长卷。清寡鸾之命群,哀离鹤之归晚。苟是时也,钟期改听,伯牙弛琴,桑间绝响,濮上停音;萧史编管以拟吹,周王调笙以象吟。
  若乃窈窕姝妙之年,幽闲贞专之性,符皎日之心,甘首疾之病,歌采绿之章,发东山之咏。望明月而抚心,对秋风而掩镜。
  阅绞练之初成,择玄黄之妙匹,准华裁于昔时,疑异形于今日;想娇奢之或至,许椒兰之多术,熏陋制止之无韵,虑蛾眉之为魄。怀百忧之盈抱,空千里兮吟泪。
  侈长袖于妍袄,缀半月于兰襟。表纤手于微缝,庶见迹而知心。计修路之遐敻, 怨芳菲之易泄。书既封而重题,笥已缄而更结。渐行客而无言,还空房而掩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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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 朱穆

夫俗之薄也,有自来矣。故仲尼叹曰:「大道之行也,而丘不与焉。」盖伤之也。夫道者,以天下为一,在彼犹在己也。故行违于道,则愧生于心,非畏义也;事违于理,则负结于意,非惮礼也。故率性而行谓之道,得其天性谓之德。德性失然后贵仁义,是以仁义起而道德迁,礼法兴而淳朴散。故道德以仁义为薄,淳朴以礼法为贼也。夫中世之所敦,已为上世之所薄,况又薄于此乎!
故夫天不崇大,则覆帱不广,地不深厚,则载物不博,人不敦庞,则道数不远。昔在仲尼不失旧于原壤,楚严不忍章于绝缨。由此观之,圣贤之德敦矣。老氏之经曰:「大丈夫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夫时有薄而厚施,行有失而惠用。故覆人之过者,敦之道也;救人之失者,厚之行也。往者,马援深沼此道可以为德,诫其兄子曰:「吾欲汝曹闻人之过,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口不得言。」斯言要矣。远则圣贤履之上世,近则邴吉、张子儒行之汉廷,故能振英声于百世,播不灭之遗风,不亦美哉!
然而时俗或异,风化不敦,而尚相诽谤,谓之臧否。记短则兼折其长,贬恶则并伐其善。悠悠者皆是,其可称乎!凡此之类,岂徒乖为君子之道哉,将有危身累家之祸焉。悲夫!行之者不知忧其然,故害兴而莫之及也。既然矣,又有异焉。人皆见之而不能自迁,何则?务进者趋前而不顺后,荣贵者矜己而不待人,智不接愚,富不赈贫,贞士孤而不恤,贤者厄而不存。故田分以尊显致安国之金,淳于贵势引方进之言。夫以韩、翟之操,为汉之名宰,然犹不能振一贫贤,荐一孤士,又况其下者乎!此禽息、史鱼所以专名于前,而莫继于后者也。故时敦俗美,则小人守正,利不能诱也。时否俗薄,虽君子为邪,义不能止也。何则?先进者既往而不反,后来者复习俗而追之,是以虚华盛而忠信微,刻薄稠而纯笃稀。斯盖《谷风》有「弃予」之叹,《伐木》有「鸟鸣」之悲矣!
嗟乎!世士诚躬师孔圣之崇则,嘉楚严之美行,希李老之雅诲,思马援之所尚,鄙二宰之失度,美韩棱之抗正,贵丙、张之弘裕,贱时俗之诽谤,则道丰绩盛,名显身荣,载不刊之德,播不灭之声,然后知薄者之不足,厚者之有余也。彼与草木俱朽,此与金石相倾,岂得同年而语,并日而谈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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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 狄仁杰

臣闻为政之本,必先人事。陛下矜群生迷谬,溺丧无归,欲令像教兼行,睹相生善,非为塔庙必欲崇奢,岂令僧尼皆须檀施?得栰尚舍,而况其馀。今之伽蓝,制守宫阙,穷奢极壮,画缋尽工。宝珠殚于缀猸,瑰材竭于轮奂。工不使鬼,必在役人;物不天来,终须地出。不损百姓,将何以求?
生之有时,用之无度,编户所奉,恒苦不充。痛切肌肤,不辞垂楚。游僧一说,矫陈祸福。翦发解衣,仍惭其少。亦有离间骨肉,事均路人,身自纳妻,谓无彼我。皆托佛法,诖误生人。里陌动有经坊,闤闠亦立精舍。化诱所急,切于宫徵;法事所须,严于制敕。膏腴美业,倍取其多;水磑庄园,数亦非少。逃丁避罪,并集法门。无名之僧,凡有几万,都下检括,已得数千。且一夫不耕,犹受其弊,浮食者众,又劫人财,臣每思维,实所悲痛。
往在江表,像法盛兴,梁武简文,舍施无限。及其三淮浪沸。五岭烟腾,列刹盈衢,无救危亡之祸;缁衣蔽路,岂有勤王之师?比年以来,风尘屡扰,水旱不节,征役稍繁,家业先空,疮痍未复,时兴工役,力所未堪。
伏惟圣朝,功德无量,何必要营大像,而以劳费为名?虽敛僧钱,百未支一。尊容既广,不可露居,覆以百层,尚忧未遍,自馀廊庑,不得全无。又云不损国财,不伤百姓。以此事主,何谓尽忠?臣今思维,兼采众议,咸以为如来说法,以慈悲为主,下济群品,应是本心,岂欲劳人,以存虚饰?
当今有事,边境未宁,宜宽征镇之徭,省不急之费。设令雇作,皆以利趋,既失田时,自然弃本。今不树稼,来岁必饥,役在其中,何以取给?况无官助,义无得成,若费官财,又尽人力,一隅有难,将何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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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 狄仁杰

臣闻朝廷议者,以为契丹作梗,始明人之逆顺,或因迫胁或有愿从,或受伪官,或为招慰,或兼外贼,或是土人,迹虽不同,心则无别。诚以山东雄猛,由来重气,一顾之势,至死不回。近缘军机,调发伤重,家道悉破,或至逃亡,拆屋卖田,人不为售,内顾生计,四壁皆空。重以官典侵渔,因事而起,取其髓脑,会无愧心。修筑城池,缮造兵甲,州县役使,十倍军机,官司不矜,期之必取。枷杖之下,痛切肌肤。事迫情危,不修礼义,愁苦之地,不乐其生。有利则归,且图赊死,乃君子之愧辱,小人之常行。
人犹水也,壅之则为泉,疏之则为川,通塞随流,岂有常性?借以唐朝为喻:殷监不遥,河北河南,时有恭陵之役。主司逼迫,切不准程,瓦石乱投,一时逃散,岂不以力穷则怨?不畏刑书之至愚,皆如此类。幸蒙唐朝见舍,今为大周淳人,向无矜恕之恩,安有自新之路?昔董卓之乱,神器播迁。及卓被诛,部曲无赦,事穷变起,毒害生人,京室邱墟,化为禾黍。此由恩不普浃,失在机先。臣一读此书,未尝不掩卷叹息。今以负罪之人,必不在家。露宿草行,潜窜山泽,赦之则出,不赦则狂,山东群盗,缘兹聚结。臣以边尘暂起,不足为忧。中土不安,以此为事,臣闻持大国者不可以小理,事广泽者不可以细分。人主恢宏,不拘常法。罪之则众情恐惧,恕之则反侧自安。伏愿曲赦河北诸州,一无所问,自然人神通畅,率土欢心,诸军凯旋,得无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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