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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 王恽

济南山水可游观者甚富,而华峰泺源为之冠。余到官八月,湖光山色,朝夕与对,于庭户几席间,若无所睹,心有所不在焉。然每以历居卑湿为念。或有云堰头者,乃自昔潨引诸泉入大清河之峻口也。一锸之力,不崇朝可彻而陆之,常欲一往而未遑也。冷灶节得暇且宽,宪使耶律君邀余暨签书杜君为兹山游,且寻堰头之盟诺焉。
逮十有一日,遂自历下亭登舟,乱大明湖,经会波楼下,出水门,入废齐漕渠,所谓小清河者是也。泛滟东行约里余,运肘而北,水渐瀰漫,北际黄台,东连叠径,悉为稻畦莲荡,水村渔舍,间错烟际,真画帧也。于是绿萍荡浆,白鸟前导,北望长吟,华之风烟胜赏尽在吾目中矣。是日也,天朗气淑,清风徐来,水平不波,鸣丝歌板,响动林谷,举酒相属,开口而噱。
少顷,扶腋登岸,相与步入华阳道观。主人方布几延宾,仆以疾作遽还,二君为愀然也。至于罔获连云绝顶,追谪仙之逸驾,叫苍梧之暮云,富览江山以尽游观之美,特闲适余事。初不讶其从违,正恐山灵独回俗驾,造物者有所靳耳。
既归,伏卧舟中怦怦焉,如宿酲在怀,殊伊郁也。但闻两舷间风水之声,自宫自商,拍拍盈耳。殆魏献子之歌钟,石钟山之水乐也。
且念华峰之胜乐在近郊,因以步里计之,自历亭北至华阳院下二十里而远,由水门抵黄台北渚,十八里而近。以苇汀渔箔,周折湾溆,从城东北阿至舣舟山家,盖且十曲矣。
时至元甲申清明前一日也,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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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 张养浩

  历下多名山水,龙洞为尤胜。洞距城东南三十里,旧名禹登山。按《九域志》,禹治水至其上,故云。中有潭,时出云气,旱祷辄雨,胜国尝封其神曰灵惠公。其前,层峰云矗,曰锦屏,曰独秀,曰三秀,释家者流居之。由锦屏抵佛刹山,巉岩环合,飞鸟劣及其半。即山有龛屋,深广可容十数人,周镌佛像甚夥。世兵,逃乱者多此焉。依上下有二穴,下者居傍,可逶迤东出,其曰龙洞,即此穴也,望之窅然。
  窃欲偕同来数人入观。或曰是中极暗,非烛不能往,即遣仆燃束茭前导。初焉,若高阔可步;未几,俯首焉;未几,磐折焉;又未几,膝行焉;又未几,则蒲伏焉;又未几,则全体覆地蛇进焉。会所导火灭,烟郁勃满洞中。欲退,身不容;引进,则其前隘,且重以烟,遂缄吻、抑鼻、潜息。心骇乱恐甚,自谓命当尽死此,不复出矣。余强呼使疾进,众以烟故,无有出声应者,心尤恐然。余适居前,倏得微明,意其穴竟于是,极力奋身,若鱼纵焉者,始获脱然以出。如是,仅里所。既会,有泣者,恚者,诟者,相讥笑者,顿足悔者,提肩喘者,喜幸生手其额者,免冠科首具陈其狼狈状者。惟导者一人年稚,形瘠小,先出,若无所苦,见众皆病,亦阳慑力殆。其宴于外者,即举酒酌穴者,人二杯。虽雅不酒,必使之酹,名曰定心饮。
  余因默忆,昔韩文公登华山,穷绝顶,梗不能返,号啕连日。闻者为白县吏,遂遣人下之。尝疑许事未必有。由今观之,则韩文公之号为非妄矣。呜呼,不登高、不临深,前圣之训较然,而吾辈为细娱,使父母遗体几同压没不吊。其为戒,讵止殁身不可忘。窃虞嗣至者或不知,误及此,故记其事以告焉。游洞中者七,某官某;洞之外坐而宴饮者四,某官某,凡十有一人。时延祐龙集丁巳八月也。

28
唐代 陈玄佑

天授三年,清河张镒,因官家于衡州。性简静,寡知友。无子,有女二人。其长早亡;幼女倩娘,端妍绝伦。镒外甥太原王宙,幼聪悟,美容范。
镒常器重,每曰:“他时当以倩娘妻之。”后各长成。宙与倩娘常私感想于寤寐,家人莫知其状。后有宾寮之选者求之,镒许焉。女闻而郁抑;宙亦深恚恨。托以当调,请赴京,止之不可,遂厚遣之。宙阴恨悲恸,决别上船。日暮,至山郭数里。夜方半,宙不寐,忽闻岸上有一人,行声甚速,须臾至船。问之,乃倩娘徒行跣足而至。宙惊喜发狂,执手问其从来。泣曰:“君厚意如此,寝食相感。今将夺我此志,又知君深情不易,思将杀身奉报,是以亡命来奔。”宙非意所望,欣跃特甚。遂匿倩娘于船,连夜遁去。
倍道兼行,数月至蜀。凡五年,生两子,与镒绝信。其妻常思父母,涕泣言曰:“吾曩日不能相负,弃大义而来奔君。向今五年,恩慈间阻。覆载之下,胡颜独存也?”宙哀之,曰:“将归,无苦。”遂俱归衡州。
既至,宙独身先镒家,首谢其事。镒曰:“倩娘病在闺中数年,何其诡说也!”宙曰:“见在舟中!”镒大惊,促使人验之。果见倩娘在船中,颜色怡畅,讯使者曰:“大人安否?”家人异之,疾走报镒。室中女闻,喜而起,饰妆更衣,笑而不语,出与相迎,翕然而合为一体,其衣裳皆重。其家以事不正,秘之。惟亲戚间有潜知之者。后四十年间,夫妻皆丧。二男并孝廉擢第,至丞尉。
玄祐少常闻此说,而多异同,或谓其虚。大历末,遇莱芜县令张仲规,因备述其本末。镒则仲规堂叔祖,而说极备悉,故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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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 李朝威

  华州柳参军,名族之子,寡欲早孤,无兄弟。罢官,于长安闲游。上巳日,于曲江见一车子,饰以金碧。从一青衣,殊亦俊雅。已而翠帘徐褰,见掺手如玉,指画青衣令摘芙蓿女之容色绝代,斜睨柳生良久。生鞭马从之,即见车入永崇里。柳生访知其姓崔氏,女亦有母。青衣字轻红。柳生不甚贫,多方赂轻红,竟不之受。他日,崔氏女病,其舅执金吾王,因候其妹,且告之,请为子纳焉。崔氏不乐。其母不敢违兄之命。女曰:“愿嫁得前时柳生足矣!必不允,以某与外兄,终恐不生全。”
  其母念女之深,乃命轻红于荐福寺僧道省院,达意柳生。生悦轻红而挑之,轻红大怒曰:“君性正粗!奈何小娘子如此待于君,某一微贱,便忘前好,欲保岁寒,其可得乎?某且以足下事白小娘子!”
  柳生再拜谢不敏。始曰:"夫人惜小娘子情切,今小娘子不乐适王家,夫人是以偷成婚约,君可三两日就礼事。"柳生极喜,自备数百千财礼,期日结婚。后五日,柳挈妻与轻红于金城里居。及旬月,金吾到永崇,其母王氏泣云:"吾夫亡,子女孤露,被侄不待礼会,强窃女去矣。兄岂无教训之道?"金吾大怒,归答其子数十,密令捕访,弥年无获。
  无何,王氏殂,柳生挈妻与轻红自金城里赴丧。金吾之子既见,遂告父。父擒柳生。生云:“某于外姑名王氏处纳采娶妻,非越礼私诱也,家人大小皆熟知之。”
  王氏既殁,无所明,遂讼于官。公断王家先下财礼,合归于王。金吾子常悦慕表妹,亦不怨前横也。经数年,轻红竟洁己处焉。金吾又亡,移其宅于崇义里。崔氏不乐事外兄,乃使轻红访柳生所在。时柳生尚居金城里,崔氏又使轻红与柳生为期;兼赉看圃竖,令积粪堆,与宅垣齐。崔氏女遂与轻红蹑之,同诣柳生。柳生惊喜,又不出城,只迁群贤里。后本夫终寻崔氏女,知群贤里住,复兴讼夺之。王生情深,崔氏万途求免,托以体孕,又不责而纳焉。柳生长流江陵。二年,崔氏与轻红相继而殁,王生送丧,哀恸之礼至矣。轻红亦葬于崔氏坟侧。柳生江陵闲居,春二月,繁花满庭,追念崔氏,凝想形影,且不知存亡。
  忽闻叩门甚急,俄见轻红抱妆奁而进,乃曰:“小娘子且至!”
  闻似车马之声,比崔氏入门,更无他见。柳生与崔氏叙契阔,悲欢之甚。问其由,则曰:“某已与王生诀,自此可以同穴矣。人生意专,必果夙愿。”
  因言曰:“某少习乐,箜篌中颇有功。”
  柳生即时置箜篌,调弄绝妙。二年间,可谓尽平生矣。无何,王生旧使苍头过柳生之门,忽见轻红,惊不知其所以,又疑人有相似者,未敢遽言。问闾里,又言是流人柳参军,弥怪,更伺之。轻红知是王生家人,亦具言于柳生,生匿之。苍头却还城,具以其事言子王生。王生闻之,命驾千里而来。既至柳生门,于隙窥之,正见柳生坦腹于临轩榻上,崔氏女新妆,轻红捧镜于其侧。崔氏匀铅黄未竟,王生门外极叫,轻红镜坠地,有声如磬。崔氏与王生无憾,遂入。柳生惊,亦待如宾礼。俄又失崔氏所在。柳生与王生具言前事,二人相看不喻,大异之。相与造长安,发崔氏所葬验之,即江陵所施铅黄如新,衣服肌肉,且无损败。轻红亦然。柳与王相誓,却葬之。二人入终南山访道,遂不返焉。

334
两汉 许慎

  古者庖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视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易》八卦,以垂宪象。及神农氏结绳为治,而统其事,庶业其繁,饰伪萌生。黄帝之史官仓颉,见鸟兽蹄迒之迹,知分理之可相别异也,初造书契。仓颉之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孳乳而浸多也。著于竹帛谓之书。书者,如也。以迄五帝三王之世,改易殊体。封于泰山者七十有二代,靡有同焉。
  及宣王太史籀著《大篆》十五篇,与古文或异。至孔子书六经,左丘明述《春秋传》,皆以古文,厥意可得而说。其后,诸侯力政,不统于王,恶礼乐之害己,而皆去其典籍。分为七国,田畴异亩,车涂异轨,律令异法,衣冠异制,言语异声,文字异形。秦始皇帝初兼天下,丞相李斯乃奏同之,罢其不与秦文合者。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作《爰历篇》,皆取史籀大篆,或颇省改,所谓小篆者也。是时秦烧灭经书,涤除旧典,大发隶卒,兴役戍,官狱职务日繁,初有隶书,以趣约易,而古文由此绝矣。
  今之诸生竞说字解经,称秦之隶书为仓颉时书。云父子相传,何得改易?乃猥曰:马头人为长人持十为斗虫者屈中也若此者甚众皆不合孔氏古文谬于史籀。俗儒鄙夫玩其所习,蔽所希闻,不见通学,未尝睹字例之条。怪旧艺而善野言,以其所知为秘妙,究洞圣人之微恉。其迷误不谕,岂不悖哉!
  盖文字者,经艺之本,王政之始,前人所以垂后,后人所以识古。今叙篆文,合以古、籀,博采通人,至于小大,信而有证。稽撰其说,将以理群类,解谬误,晓学者,达神恉。分别部居,不相杂厕。万物咸睹,靡不兼载。厥谊不昭,爰明以谕。其称《易》,孟氏;《书》,孔氏;《诗》,毛氏;《礼》、《周官》、《春秋左氏》、《论语》、《孝经》,皆古文也。其于所不知,盖阙如也。

664
宋代 苏洵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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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 佚名

  子曰:“譬如为山,未成一篑,止,吾止也;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 《论语·子罕》
  上不天则下不遍覆,心不地则物不必载。太山不立好恶,故能成其高;江海不择小助,故能成其富。故大人寄形于天地而万物备,历心于山海而国家富。上无忿怒之毒,下无伏怨之患,上下交朴,以道为舍。故长利积,大功立,名成于前,德垂于后,治之至也。《韩非子·大体》
  海不辞水,故能成其大;山不辞土石,故能成其高;明主不厌人,故能成其众;士不厌学,故能成其圣。 《管子·形势解》
  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 《论语·雍也》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论语·子罕》
  徐子曰:“仲尼亟称于水,曰:‘水哉,水哉!’何取于水也?”
  孟子曰:“源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有本者如是,是之取尔。苟为无本,七、八月之间雨集,沟浍皆盈,其涸也,可立而待也。故声闻过情,君子耻之。”《孟子·离娄下》
  孟子曰:“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故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日月有明,容光必照焉。流水之为物也,不盈科不行;君子之志于道也,不成章不达。”《孟子·尽心上》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老子》第八章
  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 《老子》第66章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老子》第78章
  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孙子·虚实篇》

758
先秦 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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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学而》)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为政》)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雍也》)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述而》)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为政》)
  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子罕》)
  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子路》)
  子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卫灵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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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学而》)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为政》)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为政》)
  子曰:”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为政》)
  子曰:”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述而》)
  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公冶长)
  子曰:”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述而》)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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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 孔子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学而》)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 人而不仁,如乐何?”(《八佾》)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里仁》)
  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里仁》)
  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里仁》)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雍也》)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泰伯》)
  子曰:“譬如为山,未成一篑,止,吾止也。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子罕》)
  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子罕》)
  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颜渊》)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卫灵公》)
  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阳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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